“老杜快不行了，海牙牢房先一步给他判了刑。”这条消息在菲律宾炸锅时，很多人还没睡醒。副总统莎拉接到通知，父亲昏倒，没人告诉她原因，她只能隔着电视屏幕干着急。三天后，参议院投票，15人举手，要把老杜从铁栏杆里捞出来，改成家里蹲。软禁两个字，听上去轻飘飘，却像一记闷棍，敲得现任总统马科斯眼冒金星。

海牙那边压根没搭理。国际刑事法院的流程慢得离谱，证人材料堆成山，开庭日子一拖再拖。菲律宾参议员们心里门儿清，这份决议递出去，大概率被扔进碎纸机，可他们还是抢着签字。为什么？因为老杜的身体是真出事了。78岁，半夜摔在水泥地上，血压飙到180，狱医只给两片止痛药。消息传回马尼拉，杜特尔特家族的支持者瞬间被点燃，社交媒体上一片“救爸爸”的喊声。莎拉把电话打给参议院老同事，语气冷得吓人：“我爸要是死在国外，你们一个都别想逃。”

投票现场，摄像机扫过，赞成票里坐着好几位当年跟老杜拍桌子吵架的反对派。如今他们齐刷刷举手，不是良心发现，是算准了风向。马科斯的民调跌得比股市还快，7月贪腐丑闻爆出来，8月支持率剩29%，9月直接掉到23%。众议院议长、他亲表弟，扛不住压力辞职，留下一堆账本，谁接谁烫手。参议员们一看，再不站队，等马科斯翻车就晚了。软禁老杜的提议，成了他们递交给杜特尔特家族的投名状。

可软禁不是想改就能改。国际刑事法院章程写得明明白白：嫌疑人健康恶化到“无法出庭”，才能考虑变更强制措施。老杜的律师团赶紧把病历传真过去，附上一段手机拍的视频：老人扶着墙走路，腿抖得像筛糠。法院医务室初步评估“尚可”，但允许菲律宾政府派独立医生再去复查。这一招拖字诀，给参议员们争取了时间，也让马科斯政府左右为难：配合吧，等于帮死敌；不配合，又会被骂“见死不救”。

马科斯现在最怕的，是街头怒火烧到总统府。9月21日，黎刹公园4.9万人聚集，同一天奎松市再加1.5万，抗议主题从贪腐一路喊到“马科斯下台”。警察发射水炮，示威者扔燃烧瓶，火光映红了马拉卡南宫的外墙。参议员们挑这时候抛出软禁决议，等于往火堆里浇油。莎拉顺势站出来，喊话政府“把2024、2025年预算一笔笔晒出来”，声音不大，却把刀口对准了马科斯的七寸。预算案里藏着多少回扣，参众两院心里都有数，只是没人敢先掀桌子。莎拉把话挑明，马科斯若接招，自家阵营先倒一片；不接，民众就认定他心虚。

更尴尬的是军费。明年原计划给海军拨4亿美元买巡逻舰，其中20%的回扣早已内定。预算听证会还没开，海军司令就先收到中间人电话：“钱到位，船期才能排上。”这类通话录音，莎拉手里攥着不止一段。她没一次性甩出来，而是一点一点挤，像挤牙膏，让马科斯每晚睡觉都不踏实。参议院借老杜的健康做文章，等于给她递了新的弹药：只要把“父亲被虐待”和“政府贪腐”绑在一起，就能让抗议人数再翻一倍。

老杜本人呢？视频里他头发全白，说话断断续续，却还惦记着回国。律师透露，他天天问同一个问题：“莎拉的支持率到多少了？”女儿最新民调42%，领先第二名整整18个百分点，而大选还有三年。这个数字像一针强心剂，让牢房里的老人硬撑着不肯倒下。医生私下告诉家属，老杜的肌酐值超标三倍，随时可能肾衰，长途飞行风险极高。国际刑事法院因此松口，允许先在海牙医院做透析，但拒绝移送回国。软禁方案被改成“医院软禁”，地点仍在荷兰，只是换间带监控的病房。对参议员们来说，目的已经达到：他们可以向选民交差，“看，我们把人弄出牢房了”。

马科斯阵营则抓紧反击。总统府发言人开记者会，拿出一张老杜2019年打高尔夫的照片，配文“身体倍棒”，想证明对方装病。结果被网友扒出照片日期造假，舆论反噬，发言人社交账号被冲到关评论。更惨的是，负责公关的预算当晚被砍半，理由是“效率低下”。内部人士吐槽：“总统府乱成一锅粥，谁提建议谁背锅。”

眼看2028年大选提前开跑，各路势力纷纷站队。地方省长、市长、警察局长，排队给莎拉送花篮，杜特尔特家族的老宅外，每天货车拉来成箱的椰子、香蕉，全是支持者“自费”心意。莎拉不收钱，只收名单——谁送过礼，谁就被记进“盟友账本”。这一招学自她父亲，当年老杜也是靠三本手写名册，把草根精英一网打尽。

国际刑事法院下一步安排，是决定是否正式开庭。如果开庭，老杜得坐着轮椅出庭；如果不开，医院软禁可能延长到一年。无论哪种结果，对莎拉都是利好：开庭，她拍桌子骂“西方欺负人”，民族情绪暴涨；不开，她接父亲回国，直接封“孝子”人设。马科斯能打的牌越来越少，贪腐案证人一个接一个失踪，有的跑路，有的改口，检察院却迟迟不起诉。民众看在眼里，怒火只会越烧越旺。

摆在马科斯面前的，只剩一条险路：提前解散国会，重新洗牌。可这样做需要军方点头。陆军参谋长最近被问到“是否介入政局”，回答一句“我们遵守宪法”，没把话说死。老杜在任时给军方涨过三次工资，情分还在，莎拉又天天往兵营送慰问咖啡，士兵们心里向着谁，不言而喻。

夜深了，马尼拉湾的霓虹灯照旧闪烁，总统府的灯却一夜未灭。马科斯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桌上摆着两份文件：一份是参议院软禁决议的副本，一份是明年预算案的草稿。他迟迟不敢签字，因为签下去，钱就被各方老虎盯上；不签，政府下个月发不出工资。墙外，抗议者口号声此起彼伏，像海浪，一阵高过一阵。

老杜能不能活着回来，法院说了算；马科斯能不能撑到任期结束，街头说了算。菲律宾这出戏，演员换得飞快，观众却越来越不耐烦。

15票赞成，3票反对，2票弃权，数字摆在那儿，像一记响亮的耳光。马科斯要是再没后手，下次投票，掉的可就不只是支持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