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彦虎是谁?东干人为什么来中国,都要在西安的城门上拍三下?
发布日期:2025-08-12 11:17 点击次数:153
【东干人:迁移到中国国境之外的集体群像】
这些年,东干人到中国来得越来越勤了。不过呢,不论谁来,来了几趟,他们到西安城门那儿,都得拍三下门,嘴里还念叨:“我到家啦,我到家啦!”据说,这是跟着白彦虎的老规矩,算是给他“打招呼”。这事儿吧,大家都能理解。但问题是,喊完“我到家啦”之后,东干人又说陕西是“我祖宗的地盘”,这就有点过了——说到底,陕西是中国的陕西,不可能是哪个人的私有地。白彦虎在或不在,陕西都是陕西,跟“我祖宗的地盘”没啥关系。
东干族,说的是那些从中国陕西、甘肃迁到中亚的回族人的后代。他们觉得自己跟中国的回族是一家子,自称“回回”。到了1942年,苏联给这个族群起了个新名字,叫“东干”。他们大多信伊斯兰教,人数大约有10万,在中亚各国里算是少数民族。
东干人在哈萨克斯坦的数量,1999年时大概是36900人,吉尔吉斯斯坦有51766人,这个数字也是1999年的。到了俄罗斯,2002年统计有801人。时间来到2010年,东干人的总数大约是112426人,他们主要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陕西那边的东干人,大概42404人;另一部分是甘肃的东干人,大概51132人。剩下的一些人,就散在俄罗斯、乌兹别克斯坦、哈萨克斯坦这些国家。大部分东干人住在吉尔吉斯斯坦的楚河州和哈萨克斯坦的江布尔州,不过,吉尔吉斯斯坦的伊塞克湖州二道沟乡、奥什州这些地方,也有东干人的小社区。
白彦虎在1862年到1870年期间,喊着“反对清朝,保护回族”的口号造反,结果被左宗棠给打败了。他们中的一支队伍跑到了俄国的七河地区。后来,到了1880年左右,俄国政府把之前占领的伊犁地区还给了中国,这时,又有大批的回族人慢慢搬进了俄国,这两次搬家加起来有近一万人。
“东干”这个词,有人说它来自突厥语,要么是qurup qalghan,意思就像是“安稳住下的人”,要么是donan,就是“返回”的意思。这是突厥人、塔吉克人还有俄罗斯人,他们用来叫中亚和中国境内回族的一个词。还有种广为流传的说法,说是一百多年前,回族人搬到中亚时,人家问他们打哪儿来,他们回答说是“东岸”,就是甘肃的东边或是汾河的东边。打那以后,“东干”就成了这支回族人的称呼,也有人觉得这个词跟敦煌、潼关有关。反过来,咱们中国的学者,多数还是更信后面这个说法。
【语言和口歌】
有些俄罗斯的专家以前把东干人当作一个单独的民族来研究,但中国学者可不这么认为,他们觉得东干人和中国的回族没啥两样。在古老的丝绸之路上,这些人更像是一群迁移到了中国国境之外的人们。
东干人说的是汉语,这汉语呢,是把中国北方的陕西方言和甘肃方言掺和在一起的。现在,东干人写东西时,主要用的是甘肃方言的那一套,发音也是照着甘肃方言来,语法规范则是参考了20世纪40到80年代东干作家写的那些文学作品。甘肃方言在东干人的生活里可重要了,广播、电视里常能听到,学校里也教这个。
东干人在日常对话里,还常常用到一些古汉语的讲法,比如他们管政府叫“衙门”,管领导叫“大人”,管公差叫“衙役”,管学校叫“学堂”,管使用叫“使唤”,管方法叫“路数”,管工作叫“营生”。他们现在也叫总统为“皇上”或者“皇帝”,商店则是“铺子”,银行是“钱庄子”,钱是“贴子”,朋友是“联手”,理发师是“待诏”。在他们那里,“签名”就是“画押”,已婚妇女叫“婆娘”,等等。
东干人的话里,有好多从阿拉伯语、波斯语,还有吉尔吉斯语、哈萨克语里借来的带[r]音的词,这样一来,他们说话时就多了一个颤音[r]的音。东干话分三种声调,不过写的时候可不标出来。要是把东干话跟普通话比比,差别还真不小。比如说,东干话里的名词,有“数”这个概念,想要说“们”,就在名词后面加个-mu。在普通话里,“们”只能放在说人的名词后头,但东干话里,说东西的名词后头也能加-mu(们)。还有啊,普通话里头,像俄语、阿拉伯语、波斯语、吉尔吉斯语、哈萨克语这些外语借来的词没那么多,东干话里可就多了去了。
东干人以前大多没文化,只有很少一部分人能用阿拉伯字母写点“小经”啥的。后来,他们也开始尝试用拉丁字母。到了1953年以后,开始普遍用一种基于西里尔字母的文字,还拿这种文字来印报纸、教科书啊,还有其他各种书。
因为生活的需求和受教育的经历,这个原本只说一种语言的民族,慢慢变成了大多数人都能说两种或更多语言的双语民族。而且,因为周围的语言环境和教育的影响,有些东干人不再说自己的母语,转而使用其他民族的语言。在这个过程中,强烈的民族意识显现了出来,让东干人觉得东干语——从语言学角度讲,它是汉语西北方言的一种特殊形式——就是他们(回族)自己的民族语言。这样一来,他们就形成了特别的看待自己民族语言的观念。
因为和别的民族住在一起,这里的中年人都能说一口顺溜的俄语,有的人还会用哈萨克语、吉尔吉斯语或者乌兹别克语交流。
今天,有人讲东干人这么多年还说着老家话,是因为心里记挂着中国。但其实,他们搬到中亚后换语言,这事儿得慢慢来,不是一下子就能成的。这更多是因为他们到了新地方,生活环境变了,跟心里想不想中国没啥直接关系。所以说,咱们也别太纠结这事儿,别老把它跟“爱中国”扯一块儿。经过一百多年的相处融合,当年那批从中国过去的回族人后代,现在已经是好几个中亚国家的民族一份子了。他们现在是东干族,国家也都在中亚那边。
东干人在宗教上主要信伊斯兰教。他们刚开始搬到俄国时,陕西那边信逊尼派的回民和甘肃信苏菲派门宦的回民,各搞各的。但慢慢地,两者就变得差不多了。现在他们都归到逊尼派里头,对信仰特别认真,都照着哈乃斐学派的规矩来做事。
白彦虎活着那会儿,东干人在七河地带建起了四十多座清真寺,都是用砖和木头搭的,样子跟中国建筑挺像。孩子出生后,家长会请阿訇给起个经名。他们平时不喝酒,也不吃飞禽走兽和鱼,猪肉更是碰都不碰。清真寺里的阿訇有东干人、吉尔吉斯人、乌兹别克人,大伙儿都挺敬重他们。东干人的名字,男的常叫哈桑、阿卜杜拉啥的,女的呢,一般是法蒂玛这些。说到姓,大多都姓马。按照中亚那边的习惯,男的会叫阿卜杜拉·马基耶夫,女的就叫法蒂玛·马基耶娃。
在文化这块儿,现在的东干人文化挺厉害的,出了一些有名的东干语言专家、研究历史的学者还有作家。他们写了不少书,像《苏维埃时期的东干历史概述》、《现代东干语词汇、后缀统计和度量衡的语法特征》这些,都得到了学术界的。国际上研究学术的人也开始把东干人当作一个独立的民族群体来研究和探讨。
说到生活习惯,东干人这100多年来,不光跟周边的穆斯林民族处得挺好,能融入他们的风俗习惯,还把中国回族的老传统、老说法都给留下来了。比如说,他们爱吃面食,用筷子吃饭,吃的东西名字也都没变,像莲花白、黄瓜、凉粉、卤面、面片、馍馍、胡椒这些。大多数东干人说话都用东干语,其实就是汉语,不过口音里还带着陕西、甘肃那边的土话,还有一些北方的腔调。他们结婚的时候,也挺看重嫁妆、彩礼,还有闹新房这些习俗。
东干族人在他们聚集的地方建了不少清真寺,其中一些还保留着中国传统建筑风格。东干族男士大多爱戴有白色或黑色、上面绣着图案的小圆帽,女士则偏爱白色的头巾或盖头,有些上了年纪的女士还习惯在腿上绑带子。碰到婚礼或什么喜庆场合,年轻点的男士会选择穿西装或衬衫,再套件黑马甲。女士们则会穿上旗袍或连衣裙,这些衣服的腋下开襟,边上绣着花边,她们还喜欢配双绣花鞋,戴上金银首饰,比如戒指、耳环、手镯、项链,还有胸针之类的装饰品。
以前啊,结婚时候新郎都是穿蓝色的长袍马褂,头上戴着礼帽,帽子上还得插上红花,肩上披着红绸子,这就是晚清时候新郎的标准装扮。但后来,新郎就开始穿西装戴礼帽了。不过新娘那边可没变,还是梳着那种燕燕头,戴着假发套,上面插上金银首饰和五颜六色的绢花。她们穿着绣了大花的长袍,再搭个宽大的披肩,裤腿绑带上还挂着银铃,脚上蹬着绣花鞋,手里还得拿块大花手帕,这一身啊,还是清朝时候的风格。
东干族人办婚礼时有个特别的环节,那就是戏弄公婆,他们会往新郎爸妈脸上涂红,让来参加婚礼的宾客尽情开心。这习俗跟咱们中国陕西、甘肃、宁夏那边回族的婚礼挺像的。在中亚,东干人平时说东干语、俄语啥的,跟外面人打交道多用俄语、吉尔吉斯语或哈萨克语,自己人之间就说东干语。其实啊,东干语就是中国西北那边,陕西、甘肃、宁夏一带的方言,也就是中原官话里的关中片和陇中片。东干语里还分陕西腔和甘肃腔呢,不过标准的是甘肃话。
东干人的文学作品,主要分为写的和口头传的两种。口头传的那一块儿,花样可不少,像什么儿歌、顺口溜、猜谜语、倒装话、小调子、老故事这些。这里面,“顺口溜”特别值得一提,它里头大多是些谚语,算是东干人口头创作的一个代表,也是中亚东干人老百姓语言智慧的集大成。它不光展现了中亚东干人对于大自然规律、社会上的事儿、宗教信仰、道德伦理、家庭看法、好坏分辨、生活习惯等等的理解,里头还藏着好多丰富多彩的民俗风情。
再者,东干人还拥有独具一格的民间歌曲。就像东干人偏爱和睦融融、热闹非凡、充满欢声笑语的大家庭,亲情对他们来说至关重要,他们在传唱的歌谣中这样表达:
家里有三样热闹事,公鸡打鸣、小狗汪汪、孩子哭闹。
不说笑话不嬉闹,时间就这么悄悄溜走了不少。
瞎折腾闹分家没啥好结果,大锅里煮的饭才有那股子香味,吃着才香。
肩并肩,手拉手,从头顶摸到脚指头。
老亲戚啊,咱们这关系就像那蔓藤的根,不拔还好,一拔起来,发现根扎得那叫一个深。
东干人还是保留着老一套的中国观念,更喜欢男孩,有点看不起女孩的意思。就像他们说的那句老话,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就美得很,要是没儿子只有两个女儿,心里就不痛快。
嫁出去的女儿,就像倒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
女的走了塌半边天,男的没了全家遭殃。
老爹跺脚,老妈相随,生女儿并非啥坏事。
东干人的婚姻大事得按伊斯兰教的规定来,只有男女双方都是穆斯林,才能喜结连理。东干姑娘大多不愿意嫁到外面去,而且他们是禁止近亲结婚的。虽然原则上是一夫一妻,但实际上娶妾的情况也不少见。他们唱的民谣里都有提到这事儿。
衣服帽子都混乱了,每次嫁的都是那黑不溜秋的“黑炭”(中亚人对吉尔吉斯人的一种玩笑叫法,也叫“黑娃子”)。
亲戚间不宜联姻,要是亲戚结了亲,关系容易断得彻底。
骑驴的人腿总动,娶俩媳妇的话总多。
一天的打算,早点喝上点小酒,一辈子的打算,娶上两个老婆。
第一间房做了隔断,第二间房就像妈一样重要,第三间房简单搭个板用来祭祀。
有个人娶了九个老婆,但他还不满足,打算继续娶。
东干人的婚礼挺有讲究,还是按照中国古老的“六礼”来办,同时也融入了回族的习俗。男方家要先派媒人去女方家提亲,这事儿得得到双方父母的同意才行。同意之后,就得吃“定茶”,送礼物,然后定个结婚的好日子。女孩子出嫁前,得在自己屋里头“坐炕”,就是安静地坐上三天,想想爸妈的养育之恩。出嫁前一天,她会跟闺蜜们在小屋里头,有时候唱唱歌,有时候抹抹泪,感叹一下要分开了,东干人管这叫“少女会”。到了结婚那天,男方开着漂亮的花车来接新娘,进了洞房还得请阿訇来念段“尼卡哈”。到了晚上,年轻的小伙子小姑娘们就来“遭房”,也就是逗逗新娘子玩。所以啊,他们的歌谣里头都唱着这事儿。
天上没云雨就下不来,地上没人牵线亲事成不了。
闺女到了适婚龄,邻里街坊都关心。乞丐路过也别理,免得惹事上身扰清静。
老婆到了家门口,还得靠头老黄牛来拉一把。
碰到官司事儿,那就得提散伙;遇上结婚喜事儿,那就得祝两口子幸福美满。
东干人每天都离不开茶,从早到晚,早餐、午餐、晚餐时都得来上一杯。他们偏爱印度红茶,偶尔也会尝尝花茶,而且口味偏重,爱喝浓茶。在东干人的识字教材里头,有这么一篇文章说:
每天早上,家家户户的人们都会起床。
先喝杯茶吧,先别急着吃饭,肉就先放一边不吃了。
格鲁吉亚光芒照,库拉河水波涛翻。
茶叶里头啥都有,气血咋就不充沛呢。
有人觉得心里堵得慌,就会泡杯浓茶来喝。
活得久脸色棒,身子骨硬朗结实。
我没啥别的爱好,就是特别喜欢喝茶。
老一辈人都爱喝这个,我爸妈也是。
东干人的民歌里头,也唱着喝茶的事儿,比如说:
不吃馍馍也不喝茶,心里话儿憋得慌,难以开口讲。
喝浓点的茶,就是那个味儿浓的意思,咱们西北这边常说的。要是喝淡茶,那就跟喝水没啥两样,净往膀胱里灌了。
从宗教信仰的角度讲,东干人信奉的是伊斯兰教的逊尼派。跟中亚其他信仰伊斯兰教的民族比起来,他们对宗教更加忠心耿耿,严格遵守教义规定。有歌谣传唱道:
人们若心中有爱,便会感受到主的爱;心里若无爱,主的爱也似乎遥不可及。
人慌心不慌,迟早雨会降。
人心弯弯曲曲难以捉摸,安拉的道路也有其独特之处。
洗手要过肘,吃饭给人递到嘴边。
老吃鱼也会腻,三天不换口味就感觉像在吃驴肉一样。
树儿随风摇摆,财贝这个词儿,它是从阿拉伯语那儿借来的,意思是“俩拜俩”,说的就是灾难。
在东干人的日常里,礼貌那是随时随地的事儿,他们特别看重道德伦理,尊崇礼节,讲究的是“三项美德十条品行”,看重乡里感情和朋友情谊,团队精神那是杠杠的。有个口头传唱这么说:
一个地方一个乡风,一座城市一种规矩。
想学到真本事,读书得深入。要是不懂礼貌和道义,那就比不上别人了。
对待有礼的人咱不动手,碰到老人咱不出口骂人。
家里没人瞧得上,外出也没人搭理。
经过三次的路,就别再绕开;需要的人,用三次自然明白。
人如果不懂得回报别人的恩情,活着就跟牲畜没啥两样。
中亚的回族历经了不少磨难和困苦,但还是靠自己的双手打拼出了美满幸福的日子。他们信赖命运、好运和上天赐予的福泽,但更加坚信人能通过努力战胜一切,辛勤劳作能带来财富。有一首口歌是这样唱的:
志向冲云霄,命运却如草。
好运来时挡不住,坐在身旁显威风;霉运来时躲不掉,只能碰头认倒霉。
时机不对,运气不佳,只好挑起扁担学手艺。
好运到家门,担子绽新花。
诸葛亮精通算计,但比起司马懿,他的好运还是稍逊一筹。
银子就像是英雄身上的累赘,啥时候有本事都能赚到手。
别把好运当成自己的能力来用。
东干人办丧事跟陕甘宁那儿的回族差不多,人走了都是入土为安。得请阿訇来诵经,还要办个“乜贴”。挖坟坑时,直着朝下挖,大概两米深,然后朝北掏个长条形的坑。遗体放进去时,头朝北,脚朝南,脸朝着西边。接着,用土块把洞口堵得严严实实,再把整个坑填平,最后在上面堆起一个长条的小坟包。就像有首歌里唱的那样。
面向北,背朝南,四十块土疙瘩排得紧。
东干人办丧事时,有个老规矩叫“加油”。就是说,家里有人走了,亲戚朋友们都会主动来帮衬一把。一开始呢,大家都是拎桶油来,这就是“加油”这说法的来历。不过后来,大家开始直接送钱了。这事儿在东干的民歌里头也有唱到:
我就像是黄风地里的一束光,
灯熄了,却没人来加油或拨亮它。
上面东干人的民歌里头讲的那些民俗事儿,真真切切展现了中亚回族社会的多彩生活。同时,也让人看到了东干人的民俗心思、风尚和文化。咱们把这些民俗文化和中国西北地区比比看,虽说中亚的东干人跟咱们中国隔得老远,但他们的心还是跟祖国紧紧相连,“就算远隔万里,感情也不变;离开家乡百年,魂魄依然在”。虽说有些地方有了点差别,但他们的风俗习惯,说到底还是跟咱们同根同源。这对咱们好好琢磨西北的历史风情、伊斯兰文化的亲近劲儿,还有中国边疆少数民族的移民历史、华侨故事,都相当有学术价值。
【白彦虎是“东干人之父”?】
2017年2月15号,华商报登了篇没署名的文章,标题挺吸引人,叫《奔向纳伦市的明媚阳光》。里面是这样写的:
白彦虎最大的功绩就是创建了中亚的东干人族群。他带着队伍从新疆离开后,原本打算直接去阿拉伯,但路上碰巧到了纳伦镇,这镇子当时才几百号人。结果他们遇上暴风雪,粮食找不到,饿得只能煮树叶、树皮来吃。纳伦镇的领导对这突如其来的访客挺吃惊,跟上面商量后,就把白彦虎他们的金银财宝和武器都给扣下了。白彦虎觉得这儿不是久留之地,就打算带着人前往托克马克。可到了纳伦河边,发现没桥过河。白彦虎硬是让队伍踩着冰过河,最后成功过河活下来的那些人,在中亚扎下根来,繁衍后代,就成了现在的东干族。
要是你去翻一翻这些年关于白彦虎的文章,会发现类似的说法或者记载其实挺多的,都说白彦虎是“东干人的老祖宗”。但说实话,从历史的角度看,这“东干人的老祖宗”的名头,跟白彦虎那是一点边儿都沾不上,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咱们中国的回族,那可是独一份儿的民族,真正被叫做“回族”还得追溯到民国那会儿,所以说“回族”这个叫法,那是近现代的事情了。在这之前啊,大家都管他们叫“回民”,这跟后来的“回族”可不是一个概念,基本上,那时候信回教(伊斯兰教)的人,都能被叫做“回民”。而现在咱们说的回族,其实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比如说清朝那会儿,维吾尔族还被叫做“缠回”,他们住的新疆东疆、南疆那一块儿,还叫“回疆”呢。
这说的是“回民”这个大概念,但并不是说所有“回民”都一样。比如,新疆的维吾尔族、哈萨克族和柯尔克孜族,他们管内地的回民,就是咱们现在说的回族,叫“东干”。为啥这么叫呢?因为这些回民主要住在甘肃东部那边,就是现在的宁夏,还有甘肃的平凉、庆阳,以及陕西的宝鸡、咸阳、西安、潼关这些地方。“东干”这个名字,其实就是甘肃东部的意思,也有人写成“东甘”,发音像是Tung’gen或者Tung’gan。再说回族里头姓马的人挺多的,四川彝族那边就叫他们“马家”,发音是Majia。到了云南,佤族和傣族又叫他们“帕西”,意思是从波斯来的人,发音是Basi。像这样,不同的民族对回族的称呼还不少呢。
1830年,白彦虎来到了这个世界,同一年,英国和德国开始用“东干”这个称呼来指代新疆的回族人,后来这个词就流行开了。所以说,不管怎么找理由,白彦虎都当不上“东干人之父”。很明显,沙俄那时候是拿“东干”这个词来叫白彦虎和他那些从新疆逃到沙俄地界的手下。但沙俄说的这个“东干”,就是指白彦虎他们这批回族人,跟新疆的维吾尔族、哈萨克族、柯尔克孜族他们说的“东干”不是一回事。
一个词在这儿有了双重含义,两个截然不同的解释。咱们中国人有咱们的理解,俄罗斯人则有他们的说法。这本该是历史演变的结果,没啥大惊小怪的。但之后,俄罗斯人给白彦虎这支回族人来了波文化舆论上的包装,给“东干”这个词加了层新意思,就是“回归”。可到了现在,我们反倒不清楚,让白彦虎这支回族人“回归”到底是为了啥。
民国时期,中国人开始广泛称呼回族,之前说的“东干”慢慢被人忘了。那时候,白彦虎已经去世,他和他手下残兵的后代,在外国正过着或者将要过着“双语生活”。被称作“东干人之父”的白彦虎,其实啥也没做来帮这群人成为独立民族,比如在文化和宗教上搞点新花样。反而,他带过去的人分成了两拨:一拨是陕西东干人,另一拨是甘肃东干人。白彦虎逃到沙俄没多久,沙俄七河省的总督就让喀喇库努斯东干村的村民选“族长”。大家意见不合,白彦虎还落选了。从这里能看出来,白彦虎在东干人里头的影响力挺有限的。所以说他是“东干人之父”,那真是太夸张了。
【白彦虎其人】
这是在中亚东干人群体里口口相传的“白彦虎与嫂子冲突”的往事。但现在,这事儿被一些不了解历史真相的网友,还有一些混淆是非的所谓专家给“包装”了一番。王国杰在他的《再看白彦虎》里提到了这事儿。
1993年6月份,我去了中亚,见到了白彦虎的第二个孙子,他叫黑牙支·白彦虎。他跟我聊了一段特别难得的口头历史,说的是《白帅杀嫂》的故事。那时候他们过戈壁滩,条件真的太差,有些人就老是抱怨,军队里都人心惶惶的。有一天,白彦虎的亲嫂子,也就是白彦龙的老婆,在厨房烧火的时候就开始嘀咕,说后悔进了戈壁滩,不该再往前走。旁边围着不少人,有的也跟着起哄。白彦虎劝了好几次都没用,最后他一气之下,拿起刀就把亲嫂子给杀了。杀了人之后,白彦虎连着三天都没吃东西,就对着墙睡了三天三夜。他哥哥白彦龙以前是个清朝的武举人,后来跟着白彦虎反清,一直打到肃州,也就是现在的酒泉,结果被清兵的大炮给打死了。那时候,白彦虎为了稳住军心,才狠下心杀了亲嫂子。他这么做,虽然也能理解,但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要不是个有担当的领袖,真的很难下这个决心。(这段内容摘自西北民族大学《西北民族研究》1998年第1期)
王国杰描绘的白彦虎,那可是个“民族大腕儿”,他还给白彦虎编了些挺“玄乎”的事儿,其中有个事儿叫“青龙帮白虎”,大概讲的是:
西宁打了败仗后,清军开始追赶起义军,白彦虎亲自走在最后断后。撤退路上,碰到一条两丈宽的大沟,大家都过去了,唯独白彦虎还在那儿挡着敌人。等清军追兵围上来,白彦虎悄悄跟他的青马说:“你要是匹好马,就得驮我过这沟,不然咱俩都得玩儿完。”说完,他连着抽了几鞭子。没想到,青马一跃就跳了过去,把追兵都给吓退了……这匹马死后,东干移民还特地为它举行了祭奠。为了纪念这匹马,移民们就叫它“托虎的莽”。因为那边儿本地人少,移民的人多,所以后来俄罗斯人就把那地方叫“托克马克”(音译),这个名字一直用到了现在。
很明显,白彦虎在这儿摇身一变成了“猛虎”,青马则成了“猛龙”,“稍微美化一下”直接变成了“彻底神化”。王国杰一口一个“白大将军”,把白彦虎吹得跟“超人”似的,说他一路败退时,总不顾自己性命安危,给部队断后,浑身都是伤。他还引用俄国人的说法,说白彦虎“身体倍儿棒,眼神犀利,反应快得很……穿的是鲜亮的黄丝绸衣服,正宗的中国风……他的身材、他的走路姿势,都显示出他特别自信”……他的话里话外,还有写的文字,都在给白彦虎大肆渲染,想方设法把他“塑造”成一个光芒万丈的伟大人物。
网上能找到一些关于王国杰的信息,这位老兄是陕西师范大学的教授,看照片感觉年纪不小了。听说他一直在钻研苏联和俄罗斯的历史文化,还是第一个发现东干族的人呢。他1990年、1993年、2004年三次跑到俄罗斯还有欧亚的十几个国家,头衔还不少。但遗憾的是,这些丰富的阅历和头衔,没能让王国杰在国家民族问题上站对立场,也没让他变得能分清是非黑白,反而成了他给白彦虎这类人找借口开脱的工具。
历史这东西,咱得学着、参考着,还得研究着、怀念着。可不是让某些人拿来复制粘贴、颠倒是非的。只有这样,咱们才能记住过去的教训,给未来指明方向,继续推进我们的事业,实现我们的理想。
1873年那会儿,白彦虎从新疆逃跑后,头一站就到了哈密。到了那儿,他和维吾尔族的头头玉素皮联手,一块儿打下了哈密王城。接下来,他又把哈密王迈哈默特的老妈给抓到了吐鲁番,然后就去投奔了那时占着新疆的外来贼头阿古柏。根据胡振华主编的《中亚东干学研究》里头说的,白彦虎干掉自己亲嫂子的事儿,是在他盘踞现在的米泉县古牧地那块地方前头,换句话说,就是在投了阿古柏之后干的。这就让人纳闷了,他那时候为啥还要杀嫂子呢?想来事情肯定不会只是为了“给手下人打气”那么简单。
白彦虎不光是对阿古柏表示“死忠”,他还硬逼着手底下的人跟他一条道走到黑,一块背叛祖国。这么做,就是想给自己多攒点资本。他这种做法,真是太狠毒了,简直坏到了极点,完全抛弃了身为中国人该有的良心和原则。
从1873年到1876年这三年,白彦虎在玛纳斯、乌鲁木齐那边转悠,他觉得自己人少力量小,觉得跟阿古柏联手挺有必要的,对阿古柏的要求基本都答应了。到了1876年春天,左宗棠让刘锦棠带着大军从星星峡出发,开始打新疆的收复战。接着,刘锦棠的军队进驻吉木萨尔,突然袭击攻下了阜康,一路直逼古牧地,把守在那的敌人大约6000人全给歼灭了。那会儿白彦虎不在城里,算是捡了一条命。
清军一路逼近乌鲁木齐,白彦虎他们慌忙逃到了达坂城,接着又跑到了托克逊。到了托克逊,白彦虎碰见了来督战的阿古柏。谁成想,阿古柏看他手底下人没剩几个,没啥实力了,对他特别瞧不起,态度傲慢得很,还硬逼着他跟手下人剪掉辫子,换上新衣裳。显而易见,白彦虎这时候已经铁了心要跟着阿古柏混了,成了阿古柏的忠实小弟。在这个过程中,他还“勇猛断后”,帮阿古柏和那些残兵败将逃跑呢。
清军占领了吐鲁番后,白彦虎又溜之大吉,往西边跑了。他逃跑的路上,一路烧杀抢夺,还硬拉着老百姓一起走,这让当地的维吾尔族老百姓恨得牙痒痒。在喀喇沙尔,也就是焉耆那地儿,阿古柏一听这消息,心里就七上八下的,赶紧召集手下开军事大会。阿古柏的儿子海拉古呢,因为打了败仗,怕老爸怪罪,磨磨蹭蹭的就是不肯去开会。可白彦虎倒挺积极,立马就响应了,跟阿古柏合计着怎么继续抵抗到底。
1877年5月28号,阿古柏在库尔勒突然死了,他搞的那个假政府立马就垮了。就像“大树倒了,猴子就散了”那样,但白彦虎却站出来,硬着头皮给后面的人“断后”,带着海古拉和那个叫艾克木汗的军事头头一路往西跑。他们不光抢了当地老百姓的粮食,还挖开了开都河当防线,拦着清军,结果河水泛滥,淹了一大片地方,得有上百里宽。他们对那些侵略者的“忠心”,从这里就能看出来。为啥呢?原因只有一个——这帮人平时就跟俄国人“混得熟”(《光绪朝东华录》第540页说的),跟俄国人关系铁得很。
没错,到了这时候,白彦虎心里也清楚,他不能全指望那帮人。所以,他就打发人去“带上抢来的金银财宝,通过俄国控制的布鲁特(吉尔吉斯)地区,跑到俄国去寻求活路”(《光绪朝东华录》里记载的)。然后,他从焉耆跑到库车,再从库车一路往西,逃到拜城、喀什噶尔,那时候,他的队伍已经是饿得不行,疲惫不堪,根本不成样子了。到了喀什噶尔,他碰上了从和田过来的阿古柏的大儿子伯克胡里,两人合伙攻打汉城,结果打了好几天都没打下来。在清军赶到喀什噶尔之前,他们还在那儿抢了一通,算是最后的疯狂了。
1877年12月18号,伯克胡里路过了明约洛那地方(就是以前的乌兰乌苏,在赫色尔河北边,是喀什噶尔去中亚的必经之路)。到了19号早上,白彦虎又经过了恰哈玛,两个人各奔东西,但都是去找新靠山了。沙俄在奥什的头头,杨诺夫少校,早就派人在纳伦河边等着他们了。他们一到,就放行,要是清朝的兵追过来,就给拦住。这么一来,白彦虎在中国的日子就算过到头了。不过,他走了之后,还留下几个事儿让人琢磨:
到底有多少人被害了?
现在大家都知道,白彦虎因为杀人无数,被选为了回军十八大营里的一个“大头目”。人家说他特别会埋伏,好几次都把清军打得落花流水。不过,他一路上还烧杀抢掠了不少汉人村庄,在陕西、甘肃那边闹得天翻地覆。但说到底,他杀的是清军还是汉人,又或者清军和汉人各杀了多少,这事儿一直都没个准话。就连马长寿写的那本《同治年间陕西回民起义历史调查记录》里头,也没把这事儿讲明白。这到底是咋回事呢?
2.那些手下是不是真心实意地跟着白彦虎?
1877年那会儿,清兵在后面紧追不舍,白彦虎就带着人马往焉耆西边跑。那时候,他手下有些人其实不太乐意跟着他往西边逃,可白彦虎心意已决,最后还是决定投靠了俄国。
根据焉耆回族自治县的历史资料,那时候左宗棠带领的清军,把浩罕国的侵略者阿古柏从乌鲁木齐、哈密、吐鲁番这些地方强带来的回族、蒙古族老百姓,还有白彦虎的残部,都安排在了焉营。左宗棠还向朝廷请求,弄了个抚揖善后局,专门负责给这些人钱物,好让他们在焉营安家。负责这个工作的费道周,又从内地找了好多回民家庭,大概几百户,给他们牛、农具、种子和生活用品,让他们留下来。这两拨人加起来,男的有2200多人,女的有1600多人。这批陕西回民,是焉营迁来的人里面最多的。
3.白彦虎以前是不是给清廷打过工?
白彦虎在早些时候是给清朝干活的。在1861年,清朝军队打压太平军那会儿,白彦虎就被拉去当兵了。不过,他在清军里没待多久。但这段经历,他从来不愿意多提,觉得不太光彩。他只是说,后来回到老家西安府,刚好碰上陕甘那边的回族人造反,对抗清朝,他二话不说就加入了,还一直打到了最后。这又能说明啥呢?
好多历史上的事儿,不是说不去提它就会被人忘掉。其实吧,往往是时间越久,那些事儿反而越是在人们心里头清楚得很,根本躲不掉。不是说想回避就能回避过去的。
【东干人有自己的民族英雄】
1941年,就是苏德战争打响前那会儿,东干人的数量差不多涨到了两万,他们中的大多数住在营盘和邵尔秋这两个农庄里。卫国战争那会儿,营盘农庄有283个回族小伙子去当兵,结果165个都没能回来;邵尔秋农庄呢,228人去了部队,牺牲了144人。这些东干人小伙子在卫国战争里真是拼了命地打,其中最厉害的是个叫满素孜·王阿訇的,他还得了苏联英雄的称号。
王阿訇去当兵的那天,场面真的挺打动人心的,就像那些英雄出征的故事一样。
那是在1942年12月的某一天,王阿訇已经34岁了,他挺沉重地跟老婆说,咱得把被敌人抢走的土地夺回来,你就在家等我打赢仗回来吧。然后,王阿訇到乌拉尔山脉东边、西西伯利亚平原西南那块儿的车里亚宾斯克,参加了个短时间的训练,之后就被分到了第十三集团军。他又学了怎么操作120毫米迫击炮,还当了基层指挥员,最后还升成了中士。因为他打仗厉害,还会说吉尔吉斯语、哈萨克语、乌兹别克语、汉语和俄语,所以后来被提拔为反坦克炮排的排长。到了1943年,他还加入了苏共。
1943年那会儿,第十三集团军打了库尔斯克那场大战。这场仗对德军来说,是他们最后一次想靠大规模进攻来扭转局势,打算让苏军损失惨重,好把战略上的主动权抢回来。开打前,德军是占上风的,想啥时候打、在哪儿打都行。可打完这一仗,德军就彻底没了主动权,从进攻变成了防守。从这以后,苏联红军就开始了大反攻,一点点收复失地。所以说,库尔斯克这场大战,算是苏德战争的一个大转折点。
7月5号一大早,天还没亮,德军就从两个方向攻打苏军,地点就在库尔斯克郊外的波拉达萨瓦。王阿訇他们部队跟德军打得很激烈,敌人的炮火太猛了,王阿訇手下的炮兵排很快就只剩下4个人,然后上百名德军就把这4个人给围住了。没多久,其他3个战友也都牺牲了,阵地上就剩下王阿訇一个人,他还受了伤。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朝德军扔了个反坦克手雷,结果这手雷居然没响。这时候,几十个德国兵冲进战壕,想抢迫击炮和其他散落的武器,还想抓活的。王阿訇躲在暗处,瞅了个空子,抱起一颗迫击炮弹,把引信给拔了,然后狠狠砸在座钣上,炮弹一下就炸了,王阿訇和周围的五十多个德军全都没命了。
在远处观察哨的指挥官用望远镜瞧见了那一幕,他当晚就动手给上级写报告,要给王阿訇请功。这事儿后来就被第十三集团军拿来说事儿了,在整个集团军里都传开了,说王阿訇是好样的。战役打完了,到了9月8号那天,苏联最高苏维埃大会的主席团还给王阿訇颁了个“苏联英雄”的大奖,另外还送了他一枚列宁勋章。
后来,大伙在王阿訇老家米粮坊的大马路边,盖了座“满素孜·王阿訇纪念堂”。而且,还用王阿訇的名字给米粮坊的一条街和一所小学取了名。纪念碑上刻着这么些字:
1943年7月5号那天,最高统帅部的大本营预备队里,炮兵第12师的迫击炮232团有个炮长,叫满素孜·王阿訇。他为了保卫咱祖国,在这地方壮烈牺牲了。
王阿訇可是东干人里的战斗楷模,不止他,东干人里还有好多出类拔萃的人物。比如说,雅斯尔·十娃子,吉尔吉斯斯坦的东干人,既写书又写诗,特别有才华。还有穆合麦·伊玛佐夫,同样是吉尔吉斯斯坦的东干人,他是研究语言的专家,也写书。再讲讲马尕子·马三,他在苏联可是共产革命的指挥官,还是个政治家,相当了不起。
【东干人有自己的生存方式】
1878年1月2号那天,清军把和阗给打回来了,这意味着清廷打新疆那仗赢了个大头。那时候,跟着阿古柏混的白彦虎,还有阿古柏的小儿子、乌兹别克人伯克胡里,他俩带着剩下的人马跑到俄国去了,俄国人就让他们在楚河边上的托克玛克那块地方安顿下来。为啥俄国人要收留白彦虎他们呢?原因很简单,清军还没完全把新疆收回来呢,伊犁那块地还在俄国人手里攥着呢。
清军在打回新疆的路上,一路赢仗,这让俄国人特别吃惊。等清军打下了南疆,伊犁的事儿就再也躲不过去了。可俄国人就是不讲理,死活不肯把伊犁还给咱们。他们在外交上搞了好多小动作,想多捞点好处;同时,还叫白彦虎那些残余势力不断骚扰咱们边境,想拖住咱们的军队。
这里有个历史情况得说说:1871年,俄国人瞅准阿古柏捣乱新疆的机会,派兵把伊犁给占了,还宣称伊犁以后就是他们的了。但那时候,俄国刚打完克里米亚战争,元气大伤,所以他们的驻华大使在给清朝管外交的部门发信时,就用了些外交上的套话,说什么占伊犁是为了维护边境稳定,因为新疆那边乱得很,他们就先帮忙收复了,临时派兵看着,等新疆都安稳了,乌鲁木齐、玛纳斯这些地方都收回来了,就把伊犁还回去。结果清军真的把乌鲁木齐、玛纳斯这些地方给拿回来了,俄国人这话就露馅了。左宗棠就抓住这点,说俄国人之前答应过要还伊犁,所以得先试着用外交方式,不动武地把伊犁问题给解决了。
俄国人为了留住白彦虎,不让他回到清政府那边,不光拒绝把白彦虎交给清政府,还给了逃进俄国的白彦虎手下五年的免税期和二十年的免兵役待遇。他们这么做,就是想让白彦虎和他的手下继续跟中国对着干。白彦虎他们为了报答新靠山俄国人,好几次从不同方向去骚扰清朝,抢粮食军饷,劫持过往的商人,甚至还伤害清朝的官员和百姓,抢夺驿站的马匹。(根据魏光焘《戡定新疆记》描述)
1878年年底,两边正式开始商量事情,清政府让崇厚当大使去俄国,目的是要谈伊犁归还的事儿。不过呢,这家伙对新疆那是一窍不通,连要跟俄国人聊啥都心里没底。要出发的时候,有人跟他说,走陆路过新疆去俄国挺好,路上能了解了解那边的情况,对谈判有帮助。可他不当回事儿,非要先坐船到欧洲,再转火车去圣彼得堡。这一路上,他给北京发的地图,上面的地名都有错的。
北京那边后来发现崇厚靠不住,但这时候已经迟了。到了1879年9月,崇厚跟俄国人谈判,结果不但没能让俄国退回土地,反而把新疆的几个重要地方白白送给了俄国皇帝,还给了俄国人一个长期的贸易特权,让他们能越过边境,直接在中国地盘上做生意。这就是那个有名的《里瓦几亚条约》。
北京那边对条约的初步方案有意见,但崇厚回应说,条约都复印存档了,改不了了,他10月份跟俄国人签完字就回国了。这事儿传回国内,清朝朝廷大乱,慈禧太后第二次掌权后,死活不认这个条约,还大骂崇厚是国家的叛徒。朝廷里那些主张打仗的人,都觉得崇厚既傻又没本事,吵着要杀了他,还要跟俄国开仗。到了第二年3月,崇厚被判了死刑(不过后来西方人帮他求了情,他就没被处死,保住了命)。
左宗棠一听到消息,立马就给清廷上书,讲明了其中的好处和坏处。他讲道:
这次跟俄国人谈判,那沙皇心思可坏透了。咱现在要回咱丢的地儿,他们反倒要咱赔他们军费。看咱现在事儿多,就觉得咱没心思打仗,光想求和,想敲诈咱。伊犁那可是咱的地盘,俄国人瞅准机会就闯进来,欺负咱边境的老百姓,抢咱的东西。咱现在要回咱的地,他们还要咱赔军费,这种行为,国际上哪儿能容得下,这是一点。他们表面说划分国界,其实就是抢咱的地。两边儿连仗都没打,一颗子弹都没放,咱朝廷就直接把地给他们了,外交上哪儿能允许这事儿,这是二点。他们说的通商,那些商人就想赚钱,他们政府呢,想在咱这儿到处设领事,往咱肚子里头钻,想摸清咱的底儿。这种通商,咱可不干,这是三点。我觉得现在咱们应该先礼后兵。咱朝廷换个使臣,再跟他们好好谈谈。要是那沙皇还是不听劝,那咱们就得动手了。我虽然没啥大本事,但这事儿我愿意担下来。
最后,清朝政府被劝动了。1880年的时候,清朝派曾纪泽去俄国当大使,还让他以特使的身份,跟沙俄那边商量,要改改崇厚私自跟人家签的《里瓦几亚条约》。
曾纪泽,曾国藩的大儿子,英语说得溜,人长得也帅气。接到这个任务时,他表态了:“我曾纪泽可不是崇厚那种人。只要我一天是钦差,俄国人就别想再从中国捞一寸土地!宁愿谈判谈崩,也绝不向俄国低头,签那种让国人骂、让后代戳脊梁骨的条约!”1880年6月,他到了彼得堡,跟俄国人谈了足足半年。
为了谈判顺利,左宗棠豪情万丈地说:“我这一把老骨头,出征边疆也不觉得苦,反而更加壮志凌云。”他主动请缨,带着军队驻扎在哈密。他的目标是直指伊犁,用军事手段来支持外交上的需求。另外,左宗棠还特意让人把他的棺材从肃州抬到了哈密,这分明是在向外界展示,清朝政府誓要收复伊犁,战斗到底的坚定信念。
谈判一开始,俄罗斯那边的代表就显得特别强硬,说话也不客气。曾纪泽呢,他不慌不忙,很有底气地跟他们争辩。俄方代表咬住“崇约”不放,说要是谈不拢,他们不介意打一仗。曾纪泽听了,脸上一点害怕的表情都没有,他说:“我们中国可不希望打仗。但要是真打起来了,咱们老百姓也不一定就怕你们。中国人吃苦耐劳,就算一时打不赢,咱们地大人多,拖个几十年也能撑下去。到时候,你们俄罗斯恐怕就耗不起了。”
曾纪泽应对起来那叫一个淡定,甚至是直接跟人硬刚,这背后的支撑一部分是左宗棠和清廷给他的“硬实力”;另一部分则得益于他自己作为外交官的超凡能力和表现——1877年俄土战争俄国惨败,加上1879年国内灾荒,这些情况让他敏锐地察觉到,那时候的俄国人已经没力气再打下去了。
1881年2月24号,《中俄新条约》,也就是咱们说的《伊犁条约》,正式签字了。中国这回算是把伊犁南边特克斯河那一带的土地给要回来了。转眼到了1882年,光绪八年的那会儿,沙俄呢,也真的把伊犁给咱交回来了。这时候啊,那个白彦虎对俄国人来说,就没啥用了。就在那年的秋天,他走了,一辈子也就53年。说实话,他和他的手下骚扰咱们国家的边境,抢粮食、劫商旅,虽然可能是没办法的办法,想活下去嘛,但这么做终究是不对的。
近些年来,东干人跑中国来得勤快了。不过,甭管谁来,来了几趟,到了西安城门,他们都得拍三下门,嘴里喊着:“我到家啦,我到家啦!”这习惯可能跟白彦虎留下的规矩有关,算是给他的一种纪念。这点儿,大伙儿都能理解。但接下来,东干人又说陕西是“我祖宗的地盘”,这就有点儿过了——明摆着,陕西是中国的陕西,不可能是哪个人的私有地。白彦虎在或不在,陕西都还是陕西,跟“我祖宗的地盘”不沾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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